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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l practice

2017-CURRENT



Xiamen
厦门

Thinking Through Ocean, TCCA
年度项目,《海洋学》,红顶艺术中心

The Myth of Seas, Tang Nannan solo exhibition, TCCA
《四海志》,红顶艺术中心



Shapowei,Xiamen
沙坡尾,厦门

BJOY Library, B-joy Space
《白灼图书馆》,白灼空间

Shapowei: Write the Reality with the Art of Fishing
《沙坡尾,用渔法书写现实》



Houtian,xiamen
后田,厦门

The Outdoor Merchant in the Open-air Market series
《露天市场的江湖骗子》系列剧场

Houtian: An ongoing Chautauqua
《后田:行进中的一场地方肖陶扩》

Fangzhi, Co-Resident Writing Program
《方志小说——联合驻村写作计划》

A Cat without Clothing, Lin Guiming solo exhibition, 404 Not Found Lab
《不穿衣的猫-林桂明个人项目》,404 Not Found Lab

The Wind Will Carry Us, Lin Ruanchong solo exhibition, 404 Not Found Lab,
《驾驭风的技术-林銮崇个人项目》,404 Not Found Lab




Wugao Village, Nianghua
巫高村,宁化

Wugao Project, Ton Zwerver&Kong Delin
《巫高计划》,Ton Zwerver&孔德林



























地方剧场《露天市场的江湖骗子》
The Outdoor Merchant in the Open-air Market series
2018 




一场关于现实的隐喻,透过掩盖事实的假象尝试探讨作为青年人所无法体会的生命即将终结的感受。通常意义上的江湖骗子,那些政客、掮客、密谋者、篡位者、革命者,行事都是暗箱操作,或是躲在房子里进行某种密谋和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现在把这些隐藏在暗中的人,直接放置在露天市场,一个太阳照射的晒场,在光天化日下,所有的骗人勾当都被当场揭示,观众成为了一个纠错者,一个发现问题的人,骗子们不断出错,又不断自己纠错,不断发生笑场,又不断严肃演戏,这个现场必将成为一个失败的交易市场,但同样又可能是一个失败的游乐场。

后田的边缘有两座砖厂正将被被废弃,据说是出于保护环境的原因。当我们到达砖厂时,工人们正在运载最后一窑进仓,他们对这次失业并不感到可惜。萧条的砖厂成为了一处最好的行动剧场,瘪嘴的演讲者和低劣的剧作者假装在进行着一场最民主的公共言说,他们享受着故意迷路的放纵感,并曰这是一出当代的寓言。“一座正将被废弃的砖厂”中的“废弃”是一段持续的过程,而这一动作正在营造一个不稳定、不断转化的即将发生的现场。今天的砖厂还在,明天即将废弃,后天呢?后天没有答案,更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被落实的虚妄承诺。


活动说明:
通常,白盒子的展厅空间始终在感官上局限于既定边界之内,这使得可能发生的偶然性被大大降低。“露天市场的江湖骗子”是一个由玩笑游戏构成的地方剧场,是一次对常识和理性的断裂。它被平铺在整个村落,一群“疯了的人”在这个环境里制造原本不该出现的某种东西,用错愕与不安打破日常,让观众能够在延长的内容与时间感官中更大程度的参与和介入,而非只是观看或触摸。这个项目实际上是一次对空间与人的关系、即一种场所精神的讨论,一种探索更为自由、更加透明化与即兴的表演现场。






《一个注定失败的地方游戏场》    



预言作为引子:

从前,一位威严而贤明的国王统治着远方的维兰尼城。他的威严使人敬畏,他的智慧令他倍受爱戴。城里有一口水井,井水清洌透澈,全城居民都从这口水井中汲水饮用,即使国王与大臣也不例外,因为这是城池中唯一的一眼井。    
一天夜里,当人和万物都沉沉睡去,一个女巫进入城中,在井中点了七滴魔药.然后说:"从现在起,凡饮用了井水的人就会发疯."    
第二天清晨,所有居民——除了国王与侍从——都饮用了这井里的水,于是都变成了疯人,正如女巫预言的那样。

这一天,露天市场中,人们都在窃窃私语:“国王疯了,咱们的国王与侍从都失去了理智,我们不能让一个疯国王统治国家,我们必须废黜他。”  

这天晚上,国王从井里汲来满满一杯水大饮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水赏与侍从。           
于是遥远的维兰尼城热烈欢庆,因为他们的国王及其侍从又恢复了理智。 

——纪伯伦的寓言《明智的国王》


1-维兰尼城与/或/是露天市场

在纪伯伦的寓言中,“理智”和“疯癫”本质上是一质的,区别只在于观者将自己置放于何种位置。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尝试想象,到底喝了井水的居民在第二天做了什么,让国王和侍从觉得他们是疯人?又或者,女巫投放的根本就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露天市场以一种平铺的方式展开,独身者在这里临时地聚集,随时进来或出去。每个个体都在上演自己的独角戏,当所有理智人在犹豫不决时,这些坚定的独身者则穿上了“疯人”的外衣,无视被规训的危险,进入了不顾一切的创造、破坏或探寻的旅程。


2-露天市场的江湖骗子

当露天市场的人群中含混着骗子、被骗者、愚人和明智的人而不再明晰时,原本独身的畸人们的行动,最终将演变成《尼德兰箴言》般畸趣的集体狂欢节日。此时,歧见的繁荣,个体的反常变成集体的合理;而当我们将自己置于远景,而非陷入“理智”和“疯癫”双向选择,又会重新看到一个平铺的露天市场,这是一出玩笑的、欺骗的、散文形式的荒谬群像剧的目击现场。



时间:2016/11/21 (周一) 15:00
地点:厦门 后田村 各公共空间
江湖骗子与/或/是艺术家:陈 旻、陈湰新、大 奥、Felix Kraemer、郭展文、贾志兴、
林宝春、罗 婧、骆少阳、日觉三醒团队、王家男、吴 鹏、曾焕光、周 莉、张娜松





《一座正将被废弃的砖厂》




今天:砖厂,现实的想象

后田的边缘有两座砖厂正将被废弃,6个月前的台风已经掀翻了其中一座,另外一座也被勒令停产。

是污染或是生产率低下?亦或者在新计划中被规划建楼。我的疑虑。

总之,土烧的红砖渐渐不再被城市所需要,砖厂自然也遭淘汰。

突然想起半月前的经历,打车在城市中穿行,一座即将竣工的高楼像极了1927年的电影《大都会》,里面的建筑是元首的挚爱。通体混凝土和钢架,预示着一种现代性和优等进化。当我产生上面所说的“疑虑”时,出租车司机无比自豪、却又答非所问地告诉我:楼坚固极了,对岸敌人的炮火也打不穿它。

此刻,烧砖的工人正运载最后一窑进仓,这次的即将失业,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可惜,现在大家都没心思做事,刚好换门轻松生意。而厂长更是欢喜着拆迁和赔款,这伴随一生的砖厂,终于也为自己成为城市化进程的获利者挣了一份功劳。


明天:演讲者和剧作者,言语和书写的犹豫不决

砖厂的人遭遣散,这里变得似乎只适合那些瘪嘴的演讲者和低劣的剧作者。

他们也许会想象自己好像进入了某处希腊遗迹,在那环形空间的中央,可以教诲、呐喊或打出某种反成功的成功学鸡血,他们假装在进行着一场最民主的公共言说,然而,他们讲得如此流利和发自内心,却在此处显得瘪嘴极了!

他们也许可能认为这是一处最好的行动剧场,一个被假想的米诺斯迷宫,一次又一次用祖父的旧斧头砍断忒修斯的毛线团,他们享受着故意迷路的放纵感,并曰这是一出当代的寓言。

当然他们还可以确定自己就是身处在一个实实在在的砖厂中,余烬还温暖,火苗刚刚还在徘徊。


后天:计划-空间修辞的实验场

“一座正将被废弃的砖厂”是否存在着某些潜台词?

一种动宾结构的“正将被废弃的”,虽然结构上从属于砖厂,但内容上甚至成为了整句话的主要。“废弃”在此处是一段持续的过程,而这一动作正在营造一个不稳定、不断转化的即将发生的现场。

今天的砖厂还在,明天即将废弃,后天呢?

后天没有答案,更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被落实的虚妄承诺。



时间:2017.03.04 (周六) 15:00
地点:厦门 后田村外围 废弃砖厂
艺术家:陈湰新、陈轩荣、陈德铭、大奥&蔡佳琦、孔德林、林中飞、林文财、宋泽瑞、
Ton Zwerver、吴刚、吴曦煌、王剑、庄长达、张娜松




一场意外:拆迁队不是后天才到?!



希区柯克关上了摄像机,
副导演朝着面前的铲车在惊呼:拆迁队不是后天才到?!

身着统一制服的人群到了,从一处山包背后突然闯入。

黑压压一片,他们拥着一辆巨大的黄色铲车。
没有步伐,也没有列队,只是制服让他们看起来显得如此整齐,就算嬉笑也被黑色包裹在某种莫名的力量感之中。

看得出来,他们也被砖厂的人群惊到。大概1个小时前,通知下来时,上头也没有告诉他们会遇到任何阻力。队伍里的中年人放缓了前进的步伐,而更年轻的小伙子则捏紧了手中的透明盾牌,现场到处是武器,比如砖头,现场特别多的砖头。


充满疑虑的对峙

去路在此刻被一群拿着手机的人拦住,手机是武器么?

毫无疑问,这些闪着光的屏幕是现代最强的利器。

先到的人不愿前进,一个不知从何来的披发人趴在白布上念念有词,他朝着虚空中抛出砖块,看起来就像要落在自己头上。

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任何停止的号令,只是原本就乱的人群因为推搡终于看起来不那么整齐了,而铲车的停驻,则让人声也瞬间嘈杂。

这如同一出没有排演过就直接上台的失败表演,双方的“演员们”充斥着狐疑和不解,此刻他们的“观众”也是如此。对峙着,一种急促和紧张的心跳,来自下一刻可能发生冲突的悬念。

此时此地,一个露天市场,一个被太阳照射的晒场,光天化日下,被暴露的潜藏危机,一阵被感觉危险的情境。


骗子在围观,骗子也被围观

真正的拆迁不需要人力,那台巨大的铲车才是主角。

黑色制服的人群早已被那些奇异装束的人群吸引,而那些奇异装束的人群同样也被黑色制服的人群吸引。

骗子在围观,骗子也被围观。

围观意味着此刻正发生着表演,而此地,旁观者的凝视变成了全体行动者的停滞。


高潮意味着悬念的终结

铲车推倒了棚屋,推倒了烧砖的窑,但是在去往烟囱的10米短途中,遇到了人群,黑色制服的人群因为围观堵塞在这里。

不过,他们在顷刻间散便去了,并调转了身体。没有什么表演比一个烟囱即将倒塌更值得关注和尖叫了。

上一刻的演员和观众,此刻目光都混在一体。烟囱是那么的粗壮和坚挺,铲车的铁臂同样那么粗壮和坚挺。一个没有悬念的对抗产生了一瞬间的悬念——关于悬念何时终结的悬念!

轰然倒塌,物体和身体同时达到高潮;随即,一种贤者时间般的沉迷1分钟;接着就是指指点点、发表观点,然而大家都讲得如此流利和发自内心,却在此处显得瘪嘴极了。




《一片海滩的新风景》



一则 展览前言

避风坞里的房屋、养殖框架摆成的骨牌、沿海岸线贴满了桌椅、餐厅被架在了沙滩上……一切被成群的机械怪手如饥饿的秃鹰般在啄食,遍地破碎的残桓、扭曲的钢结构、一群无处着落的“爬行物”、游荡的渔民念念有词,这里如仪式般在生成一个“葬礼”的现场。

在所谓现代化进程中,原始生产的解体与经济形态的衰落导致了传统的生活方式逐渐丧失了生存的土壤。传统与当下、文明的昨天与今天发生决然的割裂是我们依然要面对的现实。一种新的破坏代替原有的破坏,一切都要被合理地不合理废除,这种发展的进程不可逆转。

任何自由和最大程度的容许却预示着一个更深刻的混乱。在“景观”的表层之中,一种实验性的测量,由表层而到达另一个表层?其界限是模糊不清的,结局是徒劳的,这意味着方式失效的同时要放弃价值判断,放弃竞争,放弃崇高的假象。

一个边缘空间,一个不断被激活的戏场。“覆灭”是不可避免,不在此处,必在他方。

后天,一片海滩即将成为新的风景。



时间:2017.04.16 (周日) 15:00
地点:厦门 后田 海滩
艺术家: 陈旻、陈思平、陈湰新、大奥&罗景林、洪荣满、
汉米舞团、孔德林、林文财、伍时雄、吴曦煌、王剑
项目协商:后田协商组
(后天计划 × 轴艺术项目 × 404 Not Found Lab × 轲人造物 × 不土陶室)




《一场被悬置的倒述》



海边成片的建筑被夷平了,像极了《牺牲》快结尾时的那个长镜头。

“卧室内:亚历山大打开柜门,打开音响。此时,传来日本音乐。
他走到阳台,凝视着外边的景色,喝了一口白兰地,顺着梯子下来。

房前:此时,整个房屋已被火焰所吞没。亚历山大坐在房前的草地上。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在草地上走着,阿代拉伊德、维克多、玛尔塔、朱莉亚从远处跑来...”

——《牺牲》剧本



海边的荒芜之中,房屋独立,陷入某种被毁灭的边缘。

长夜如同一个出口被封闭的巨大洞穴,人们像囚徒一般被束缚在这里。海上升起了一团火,因此影子和它们间的谈话就是这里的一切真实。

如果假定一个现实,没有任何一个邮差的到来能够帮助解脱任何人的束缚,同样,这里也没有一个超人可以实现自我拯救。那么走出洞穴的假设则无从谈起,哪怕连转动头,离开那团火都不行。

那团火实在太温暖了,半径之外便是从海里涌上来的寒气。
     

在这不久前的会饮,黑幕降临时也跟着结束了,废墟之上的酒足饭饱后,一场关于乌托邦的讨论一定是酒后的妄言,但所有人仍然乐此不疲流连在这种假想之中,就算隔夜便会忘却干净。

饭前的“劳作”——那些表演,目光的聚集形成了一个个围猎处,静默的演出者,轮流在静默的目光中得到证实。

让我们快退,直到开场的舞蹈。他们的行动在混乱中制造了一条路径,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仿佛在庆祝着无意义的弥赛亚,一个没有意外就不会降临的人。

他们挥洒白粉,也许是在制造某种混乱,也许是在净化这个混乱的现场,也许是在预言某种伟大的更新。


此时我想起了疯子和圣愚,《乡愁》里的多米尼克在演讲,就在广场中央的骑马雕像上。他的观众是一群目光呆滞的人,在那个情境下,理解在消失,思维却在跳跃。

然后疯子呼喊着, “我们要聆听看似无用的声音”。

接着,火和自焚。

在几天之前,避风坞里,切割的火花点燃了篷布,曾经满载的渔人船轰然倒塌。

我想去航海,从这个港口出发,在寻不着位置的地方,漂流一天一夜。